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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磊简介

(阅读:1944 次)

钟磊,1969年生,吉林长春人。《独立作家》专栏作家。著有诗集《钟磊诗选》《信天书》《空城计》《圣灵之灵》等。

钟磊的诗

(计 17 首 | 时间:2021-02-14)

诗人素描

还来得及,做一回自得的行尸走肉,
把诗写得高雅一点儿,
隔空和保罗·策兰说话:“坏蛋们不必懂”。
我正在踅入那个良夜,
描摹一枚红月亮,确实被摁在肩头装饰肩火,
反而让我进入他的头颅,
那么让我厌倦,厌倦了三个世纪,
也数一数坏蛋们统治的时间,
把我也数到动物头顶的白斑点里面去。
于是我带上一把钥匙,去访问一个苦守着寓言的木匠,
把我的寿衣丢给中国,
我不想死在中国,红月亮却不赦免我。
我的红脑壳里面被安排了什么?
同样是一把斧头开花,把我劈成不可命名的两片枯木,
以为乌鸦可以隐瞒下一个诗人,
以为狐狸也是哑巴。


前奏

三十年的时间是难解之谜,
并不缺少一个故事修复谜团,比百科全书厚重,
不可置疑,我来了。
我曾隐匿于此,在以真相书写黑色诗篇,
借走零点的隐私,拒绝为荒诞效命。
倘若追忆,可以约会夜晚,
炫耀一下既得的智慧,回看一眼苦难不是绝对的夜晚,
彼此板结成曙光的证词,
正在穿过糟糕的沉默返回白昼,大白于天下。
犹如我的诗歌之翼,
滑出记忆的边界,飞快地扑打黑暗,
在言说着阴影,诉说着真实,羽化着三十年的光阴。
哦,出现在危险之中的人啊,
依然是我进入时间的深处,出现了玄机,
抽走了卑鄙的人性,任由死亡之心坠落,
任由先知去说吧……


皮影戏

皮影戏,还是哼哼唧唧的调,
弄掉了白痴的牙齿,在夜幕下闪着微光。
也好像是在举行葬仪,
有两条黑影活像是裹尸布,在把楼台的档口堵死,
比一面黑旗大,在冒充领袖,
在指手画脚,着实令人抓狂。
是啊,我说服不了这样的白痴,
在把一根骨刺扎进头皮,像一场翻脸不认人丢开一张人皮,
说出一个字眼,只拿走灵魂的通行证,
了却身后的最后哀伤。
于是,我把我从自己的手心里抓走,
把头颅制作成骨灰翁,
看上去,是在以一身骸骨恢复四肢的行走,
或用一双手扣住两根锁骨,
再次点亮肩火,活像人间的一次血光诉讼,
在把火种传递下去。


读写之术

信天翁的翅膀被固定在大地上,
像一个巨大的帐篷,在暴风的压力下跳荡着,
似有半吊子的拉力,
拉开了离心力的一段距离,在地平线上涂写几行诗。
倘若是诗被一架竖琴送上天际,
天际线也不会被视为通灵术,逃不出塞克拉普斯的眼力。
在这里,诘屈聱牙的斯拉夫语,
还在莫斯科的麻雀山上拣东西吃,
偏偏不用断指指向交配的天空,而是在弃绝自己。
我置身于塞克拉普斯的盲目之外,
在练习图解一个词根,
也是帕斯捷尔纳克的效颦者,带着一顶圆锥形帽子,
活在反叛的灵魂之中,
正在莫斯科的麻雀山顶,爬上一个生锈的旗杆,
尽管有一个词根扎根在一个空间中,
不是信物。


褪色的冷

忽然,想起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蝴蝶,
死在了他的手上,
不能飞翔的蝴蝶,还被他钉在小纸板上。
小纸板也让我想起许多小卡片,
容纳下一部电影,
像黑色德国褪色的冷,不许白玫瑰花开,
又偷走一枚白金戒指。
有一对夫妇在一些小卡片上写谶语,
在叫醒黑色德国的大街小巷,也在呼喊死去的一个孩子回来。
哦,暧昧的德国却在一直偷听,
在说:“他们总是在零点做爱,做爱不是文明词”。
霸道的黑色德国,只是见山是山,
见水是水,常常揶揄这一组小矮人,
从十字架上拔出一根铁钉,钉死了两个小矮人,
像大面积的无耻和平庸,
大于德国,大于一部电影,大于一首诗……


牺牲

恐怖带着瘆人的微响,忽闪过来,
令人惊恐,让我顶住一扇门,
在用活命的惯性,对抗魔鬼的冲撞,
锁好内心的伤口和秘密,守护好日复一日的日子。
突然,什么也瞒不住了,
一个喋血的日子,在把通缉、逮捕、关押、谋杀排列起来,
叠加成恐怖,让我无法逃脱。
是啊,一个拼死年代经不起推敲,
一个刽子手拖着枷锁和镣铐,还在渴望幸福的刀,
在以笑杀人,错把我当成新鬼,
错把我当成谭嗣同的影子,又用一把钝刀砍了。
是的,我并不在乎这些,
爱上了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蝴蝶,也喜欢干一件残忍的事儿,
再把它杀死,并把它制成标本,
遮住一张人脸,胜过于一场革命的唏嘘,
即使牺牲一词,没有姓名。


偏好

自反性,在出卖我,
在把我交给一名士兵,在用两颗子弹射杀我,
我仆倒在一座剧院当中。
我无法保全自己,头发死了,胡须死了,
一个光头之人,像一个思想穷人,
在和那物混淆在一起。
瞧,我横卧在人的右边,消失在我的一个替身里面,
像一场荒诞剧加上无边的幻想,
在让曾经与我为敌的人,
瞬间平复了内心,愿意以各自的怀抱拥抱意义,
且与黎明招手,回应一个晦涩的黄昏,
直到抖落十指尖上麻木。
我在月光之下,无畏于一场预言,
生动于较量,在一座剧院中央平铺上我的影子,
一抬头,看见舔痔结驷的成语,正在补充一种讥讽的机智,
除了指鹿为马,没有那物装饰。
就像是庄子的蝴蝶,正好在了然于心的世界偏好,
在说:“寥廓之夜的诗篇,
正在推开天空的小门板,从月亮开始偏离,
让零点的钟声,倾向偏好”。


拼死年代

生活在忙乱地翻腾着,
我在为生而为人抱歉,一心想弄明白人这种东西。
我把我劈成两半,
一半像罪恶,活得活蹦乱跳的,
在羡慕攀高枝的人,却爱上鸟人的堕落,
一半像骑手,活得让人惋惜,
无法还原自己,在随风飘散。
或许人活着就是堕落,没有救赎的路径,
或许爱就是一场瘟疫,等于艺术的失眠……
就像是我活在没有我的国度,
让那个暧昧的身躯横陈在王府井大街上,说起六十四号街坊,
说起委屈求全,像田汉跪下来给人看,
像别人那样活着,藏起一个比人还大的不。
而我的每一个指纹都在揭人短,
不指向一座城市的指南,
在一个拼死年代,配得上一个没有人为之作证的证人,
配得上给自己的最后忠告,
在说:“干这个,一定行,和人拼一把儿,
哪怕还是有人扔菜叶”。


想象的方程式

算了,我要在喧嚣中安静一小会儿,
想象一下费尔南多·佩索阿,
他却在旁观我,摆出讨厌我的样子,
顺手摸了一下头,
在说:“我有七十二个面具,没有一个适合你”。
一提起面具,我就想起中国戏剧,
带着我的命运一起玩耍,
把我当成一个难以提及的地理,
让我认不出我来,总是弄错灵魂的样子,比八大京戏荒诞一点儿。
或者,像达尔文的猴子在入戏,
可以回到《西游记》中,比孙悟空的替身多一点儿,
比取自化妆间的脸谱好看,足以和想象媲美。
算了,想象的方程式可以到此为止,
我只是我的存在之谜,
像费尔南多·佩索阿一样从面具的背面抓一把自己,
不打算这样玩下去,马上露出一张面孔,
不如让这件事也算了。


命运之书

暑天燥热,风也燥热,
大于一个早晨,在描摹着一个天空的色彩。
有人在走进别人的生活,
或在和别人吹牛,有一点儿牛头不对马嘴。
起初,活像是最接近圣人的一个人,在幻想着我的如约归来,
但老了,比我最先倒地,
接下来,吐着含混不清的言辞,
好像是一个无心的流浪汉。
忽然,传来了尼尔•唐纳德•沃尔什遭遇车祸的消息,
把伤口当成挣扎,
让我沦陷在一幅图画中,坠入一场荒诞剧。
恰如我在向每一天问安,
因为发酵而变成腐烂的日子,也留不住一个早晨,
在丢下偏心的硬度和光泽,
在说:“最后一缕明亮的风声在和我说话,
它在留下我”。


自明之光

只有证词在发光,
在照亮我,我的心灵像一盏灯。
一束光斜挂在我的脸上,
我认不出我来,我又从一大堆油腻腻的证词上滑下来,
抑或成为线性的路径,
有的略微弯曲,像我在点数着贝壳,
没有珍珠,只有谜语。
只有一个证词和我相似,不止一次印证短见,
看不见我在和灵魂打交道,
在用孤独猥亵影子,甚至怀疑我的视力。
而诗在写我,写下我的后半生,
或抱紧我,像一个自明的念头把我从一卷卷帙中抽离出去,
比犀牛角尖锐和犀利,
比想象的珍珠亮,神话都无法遏制。


切片

把我和自我切开,
我成了切片,我在问我的诗歌在哪儿?
我的灵魂在哪儿?
没有人阐述,舞台空空,
只有一只苍蝇在空中乱飞,乱飞,乱飞。
飞乱了我和一面镜子,
我的影子开始嚎叫,在叫我的名字,
像有毒的水银在白床单上走动,持续走动了一周,
又蜷缩在我的身旁,充满了性欲。
有人想到鸡尾酒,想到滚石,
可是,玻璃酒杯和鹅卵石仍然悬在夜幕的非议之下,
想象着我和自我玩得很开心,
又在2019年5月28日的夜里,把我描在一张白纸上,
留给人间一个结果,让许多人的脑袋触碰它,
让我的半边脑袋忘记它,
让我的另外半边脑袋虚构它。


与阿赫玛托娃互文一次

哦,想写一首诗,却不知道写什么,
我取来一本诗集在读,
安娜·阿赫马托娃却在用高跟鞋敲打我的脑门子,
咔咔两声,然后停止。
我觉得有她的鬼魂附身,在用一把骨灰掩护我,
在文学的危险中瞧了一眼周围,
告诉我不是诗的主人公,是她的坟。
她在点燃我的肋骨,在把痛苦之鸟当成布谷鸟连续叫了三天,
第一天把布谷鸟的名字改成月亮,
第二天把镜子改成面孔,
第三天两个人竟然抱在一起,在说:“三块石头是你的替身”。
哦,我又开始写诗,写下以下杜撰,
她却拎着一把锤子逼问我:“你的冷汗怎么那样咸涩?”
如今,早已无人应答,三块石头在掩埋恐惧,
又说起神秘的春风懒散无力,
又在劝我别站在风口里。


孤独大师

谁在说话,说我是痞子,
在说:“在他身上有十个刺儿不能摸”。
我暗暗地骂,去他妈的,
被人抚摸,无异于卖淫。
我总是在人群当中开小差,在问:“一个人究竟是什么?”
有趣的是,一大群人伪装成我的影子,
或是漆黑一团,在代替我,
像一群黑猪,在猪圈里哼哼着,
在冒充早晨的一个祈使句,在用猪拱嘴掀翻一个猪槽子,
又把泔水泼在我身上,让人无法辨认。
恰好如此,我像约瑟夫·布罗茨基一样小,
或小于一根针,在把孤独藏在一座时钟中,
在午夜零点敲打着五十而知非,
几乎是无可匹敌,敲打了十二下,或者是十三下,
在说:“我是我的证人”。


繁华在心

嘿,我是诗的秘密。
可是,生活还在告诉我很多,
譬如和死亡较劲,和小人较劲还需要很长时间。
此时,势利眼们还在大摆宴席,
约我喝酒,我只有喝下一杯清茶,
洗一洗杂乱的内心,打理好众生相的说长道短,
在转身的时候,逼我说一声再见。
其实,不再相见最好,
秘密的诗歌还在繁华内心,还在勾勒着人生的周长和半径,
躺在下午三点的钟声里说:“我想回家”。
我仰卧在时光的斜坡上面,
缩小成阳光的一个小逗点,和一个失败大师一模一样,
虽然阳光有些偏西,可是我还在瞭望着弗朗茨·卡夫卡,
他还是伏在夜幕的弦窗上小睡。


现实术语

都弄错了,
生活不是童话,也不是透明的玻璃灯泡,
只是奔跑在一根电线上的胡言乱语,
在一根电线杆上上蹿下跳,
像是落在一根电线上的一只乌鸦,从一张嘴巴中丢下一头野兽。
我知道,一些灰尘还在自以为是,
一些词汇还在描摹现实,
还在模仿大革命口气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也许有传说会从一则寓言中蹦出来,在一个冬至的前四天乱讲话,
活像一个领袖,活像世界的主人。
只有一个人拉上一扇门的门栓,
让灵魂黏在一个电灯泡上,再次想起乌鸦,
想起乌鸦的十个灰趾甲。


百年孤独如是说

打开一扇门,一袭思想被人说破,
孤独在祭奠我,我却不能面对另外一个人。
我是孤独的原罪,
构成了人生的通病,至死方休啊!
的确,身体比灵魂消失得快,我在咀嚼着孤独的残羹剩汁,
像一块墓碑,披着光明的衣裳,
很快就被孤独挥发掉了,填满了一种紧致的羞耻。
而分身乏术的人世啊,还是无法告诉我是谁,
我在变成自己的巫术,
有一些癫狂,我看见自己的幻影,仿佛走进了狭小的第六街区。
灵魂的样子却和我无法合用一个房间,
我们俩个也无法一起活在人间,在给时间支取利息,
一起在给百年孤独写信,
在说:“两个手杖,顶死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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